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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到纪霜霜面前，才停了下来。
纪霜霜嘴角一抽，心底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多了。她总觉得，小秋来是为了和她算账的。
可她仔细琢磨着，她最近似乎也没做什么让小秋要和她算账的事吧？
纪霜霜觉得，自个很无辜。
“姐姐，外面的传言，我都听说了。”小秋停了下来，也没看纪霜霜的脸色，而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纪霜霜微微一滞，听到了啊。她其实早就想到了，只要小秋听到这事，肯定会过来找她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小秋会来的这么早。
“可你也说了，那只是传言而已。”纪霜霜死撑着，硬着头皮说着。
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不信，怎么能取信于人呢？
小秋微微仰起头，笑的一脸灿烂，“姐姐，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她到底还是年幼，比纪霜霜矮了些。想要和纪霜霜直视，她就得仰着头。
纪霜霜默然，她有些不信。
不信又能如何呢？人说谎，不都是得先骗过自己么？若是她自己都不信，怎么能让小秋相信她呢？
于是，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我说的话，自然是相信的。”
小秋噗嗤一声笑了，她本来就是笑着的，这次的笑又和先前不一样，“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哄我。”
纪霜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底却是：就算你不是小孩子，在她面前，也永远是小孩子。
“小秋，我没有哄你。”她竭力诚恳的说着。她觉得，她此刻的语气一定十分恳切。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小秋明显着不相信她。
小秋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姐姐，我也想相信你说的话。可我没法相信。”
纪霜霜：“”
她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连她妹妹都不信任她了。她仔细思索着，她似乎从未欺骗过小秋。所以，她为什么不被小秋信任？
“小秋，我从未欺骗过你吧？”纪霜霜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问着。
她总觉得，看着小秋这样，她都怀疑，是不是她在她不知情的时候，骗了小秋了。
小秋摇了摇头，“姐姐，你答应过我的事，都做到了。可是，你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我压根没办法相信你吗？”
纪霜霜盯着小秋，以眼神询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秋也不卖关子，只是轻声道：“我最近每天都在药店坐诊，可这个传言传出来的时候，我也是知道的。它一开始传开的时候，真的很突然。可是，好像只是一眨眼间，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种传言，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捕风捉影，他也会怪到你头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认真，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纪霜霜。
没错，她是不知道，现在坐在皇位上的皇帝，到底是好是坏。可凭她自己的想法来看，皇帝知道这件事后，绝不会放过纪霜霜。哪怕纪霜霜是无辜的。虽说她年龄不大，可还是知道君心难测这个词的。
小秋以前从来不认为，看书是什么坏事。她从书里面能得到很多东西。可是，她现在却有些讨厌看那么多书的自己了。懂的越多，看东西便越透彻。
纪霜霜眼底有些无奈，她一时也没想到，小秋能看得这么明白。
“小秋，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你说的这些，也只是你自己的想法。”纪霜霜想了想，轻声说着。
她是想说服小秋。
可是，小秋能找到她，哪里就是那么好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