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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个微微垂眸，一个面无表情。
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面无表情的那个人的神情略微有些僵硬。而垂眸的人，也是神情略带无措。
“好了，夜深了，你该早点休息了。你明天还要学东西和练武，每天那么辛苦，还是早点休息。”过了许久，阎千绪才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一听他的话，纪霜霜就知道，他方才一定也很尴尬。不然现在也不会说这么多了。
这个时候，纪霜霜可没有调侃他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便起身自去洗漱了。只是，今晚阎千绪没和她一起睡，她听到他似乎是去外间睡到了外间软塌那里。
这两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好面对彼此。阎千绪未免尴尬，默契的避开了纪霜霜。
为着他的细心，纪霜霜心底好笑，却是又软了一分。方才也不全是他的错，也怪她自己要挑拨人。不然也不会这般尴尬。
想了许多，纪霜霜还是抵不过沉沉睡意，这一睡，便是又到了清晨。
在纪霜霜等着春华给她绾发的时候，她看到春华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句。
她是觉得春华有些魂不守舍，才关心了一下。
“夫人，你今天要做什么的话，也好给我们透个底啊。”春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纪霜霜问了，她也便说了。
纪霜霜笑了笑：“怎么？你们主子临走之前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她该知道的，就是春华不说，她也该知道春华心底想说什么。无非就是阎千绪说了什么，才让春华为难。
“其实也不是重要的事，就是奴婢担心你得罪郡主。”春华微微低头，早知道今天该让夏月给夫人梳头的。夫人总喜欢在这个时间问她。
有些话也不是那么好说的。
纪霜霜微微眯眼，遮住了眼底的锐气，“得罪？也不是我想得罪的啊，是她一直看不惯我罢了。”
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明明就是郡主一直看不惯她罢了。
再说了，真要论到得罪，也是郡主首先给她找事吧。
春华心里直叹气，她觉得，遇上这样的夫人，真的很让人操心了。可她又不能直接说，毕竟尊卑有别。
“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也该知道，我是不在意尊卑的。可我不在意，有人却很在意我的身份。”纪霜霜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春华的脸色，语气淡然：“真要说起来，我也是不怕的。”
春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了下来。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真要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春华的不语，让纪霜霜有些疑惑，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春华面对她的时候，也没有畏惧的时候，怎么就不敢说话了？
还是说，春华对她的做法不认同？想到这个可能，纪霜霜就有些头疼了，其实，她是不在意这些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强行要求春华按照她的想法做事。也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加给春华。
“算了，你要是不愿意说也由得你。”纪霜霜认为自己是很人性化的，不会强迫别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可春华听她这么说，显然是误会了。
春华认为，纪霜霜是生气了，“夫人，是这样的，奴婢不是不想说。奴婢只是觉得，郡主不是能得罪的人。将军府的后院，都是郡主在管，要是得罪她了，别人都会排斥你。”
心底觉得纪霜霜是在生气，春华就不管不顾的说着。
她可不想让纪霜霜因此讨厌了她。
纪霜霜眨了眨眼，她问的时候，春华不说。说不想说就算了的时候，春华又是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完了。她就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口嫌体直的吗？这样真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