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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透亮的漂亮脸蛋染上绯红，像是天际绵软的白云，染上红霞，美得不可胜收，令人见之难忘。
天边的云霞终究是可望不可即的人间至美，然而床上美艳动人的人间尤物伸手就能触及。
只可远观的神仙人物，现在唾手可得，供人随意亵玩。
高瘦男的眼睛都看直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子繁大开的领口。
他喉头滚动，直咽口水，像是第一次看见肉骨头的狗。
毫不掩饰欲望的视线令叶子繁心中多了一种名为“厌恶”的感受，第一次清晰无比的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
纵然厌恶，可叶子繁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他伸手抓住男人在他颈间暧昧抚摸的手，明明用上了全力，想要拧断那人的手腕，然而微弱的力气却是连拉开一丝距离都没有做到。
反而像是主动黏上去，拉扯着对方不愿意放开一般。
“老子裤子都还没脱，这小浪货就已经开始发骚了！”高瘦男扭头对着壮硕男兴奋说道。
壮硕男脚边，莫远跪坐着，耳朵里的轰鸣还没有褪去，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见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旁边静静躺着一颗半透明的纽扣，扣子上还带着断开的线。
他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看清了高瘦男的禽兽行为。
叶子繁转手抓紧了自己散开的衣领，不愿让别人触碰他的脖子，他的每一处身体。但是高瘦男再一次用力扯住叶子繁的衣领，衣料发出轻微撕裂的声音，这一次好几颗纽扣绷断了线，一颗颗落到地上。
莫远迟缓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不用思考，他就扑了上去，出人意料的举动将没有防备的高瘦男一下子推倒了一边。
高瘦男那条被卸掉的胳膊再一次受到撞击，痛得他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壮硕男强忍着蛋疼，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莫远的头发。
“咔哒”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打开了，房间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脸色病态白的厉天刔站在门口，房门开启的一瞬，混乱一片的场景映入眼帘。
最先撞进眼底的就是一道瘦削的身影被高大壮硕的男人拽住头发。莫远挣扎着，下一秒他就被重重丢开，“咚”的一声，头部大力撞在了床沿上。
“你干什么！？”
厉天刔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震怒，怒火灼心，他开口的时候已经一拳挨上了壮硕男的面颊。
壮硕男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嘭啪”一下，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厉天刔虽然身体状态不佳，但是多年来健身不断，并且长期进行拳击和合气道训练。就算他病恹恹的，老虎永远都是老虎，谁敢捋虎须就是自己活腻了找死。
莫远的额角磕到了木头床沿的棱角上，头上裂了一条血口子，很快血水流淌下来，一张脸上凄惨无比。
厉天刔伸手托起莫远的下巴，莫远不想让厉天刔看见自己难看丑陋的样子，瑟缩着回避。
“莫远，抬头。”
厉天刔的话里，怒气满满，莫远知道厉天刔生气了，但是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不敢随便猜测。
他太笨了，他永远猜不透厉天刔在想什么。
曾经的他因为一次次想要靠近，所以一次次出错，换来一次次嘲讽。
他不敢再随意揣测厉天刔的一言一行，他虽然笨，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他听话，厉天刔至少不会厌恶他。
莫远听厉天刔的话，乖乖抬起头，眼神却不敢往厉天刔的脸上看。
他在害怕，他害怕的东西太多了，他最害怕会厉天刔眼里看见厌恶。
厉天刔看清楚了莫远的脸，一边脸上一个通红浮肿的巴掌印五指清晰，嘴角撕裂了一点，嘴角到下巴挂着血丝。额角上的伤口渗血，没多久就将莫远另外半张干净的脸也沾满了血污。原本一张柔和清秀的娃娃脸，在暴力之下，毁得一点也不能看了。
厉天刔的动作出奇轻柔，就在莫远想着厉天刔是不是还是有一点在意他的时候，厉天刔开口了。
高大俊美的男人一脸寒霜，声音冷得入骨：“难看死了。”
莫远全身一僵，厉天刔放手，起身背对着他，走向了高瘦男的方向。
厉天刔的指尖上残留着莫远下巴的温度，还有鲜红的属于莫远的血……
他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冷漠，指骨关节处因为大力握拳，隐隐发青发白，厉天刔极力压制着怒火。
莫远满脸血污的样子，令厉天刔很不爽，胸口发闷，整个人不舒服，暴虐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厉天刔一时间想不起来熟悉感是从哪里来，他略微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想起什么。
他寒声质问高瘦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莫远再怎么愚蠢呆笨那也是他厉天刔的，他的厉天刔的人怎么可以能被这些东西给欺负去了？
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人看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只算个东西。
厉天刔毫不掩饰的森然眼神令高瘦男浑身一个哆嗦：“刔爷！我们只是按照钟爷的意思，好好问一问这小男宠都知道些什么！厉天刑身边一直没人，这人一出现就跟了他三年多，一定知道不少厉天刑的秘密！”
厉天刔看了眼床上衣衫不整的叶子繁。
叶子繁全身皮肤泛着粉红色，躺在那里不需要任何举动就足够引人犯罪。一双清澄的眼犹若一汪秋水，随便看个人眼里水汪汪的，每一眼都像是在暗送秋波。
只要不瞎一看就知道叶子繁的状态很不对劲，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高瘦男是个什么货色，厉天刔早就了解，他平时睁只眼闭着眼，看在钟爷的面子上懒得理他。但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他这种垃圾可以随便碰随便想的。
不用厉天刔主动问话，高瘦男一看他阴冷的神情马上就交代：“刔爷，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有把他怎么样！是这玩意儿先动的手，把我的胳膊都卸了！”
“我们开始真没想要动手，他跟了厉天刑几年肯定学过，下手挺横的，把我和老高都惹毛了，所以我才用了那东西。”
厉天刔不想和他废话：“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吐真剂。”
只是吐真剂会是这幅效果？
高瘦男看出厉天刔明显一点也不信，急忙解释：“真的是吐真剂！就是效果里面带上了催情的成分，好叫他更老实更听话，很好用……”
厉天刔听说过这些人有时候会用这种东西审人，他不屑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钟爷的事情他不好指手画脚，至今还是第一次看见用上吐真剂的人是个什么反应。
床上美艳动人的青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喘息着，漂亮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里轻声念着什么……
厉天刔凑近了，俯身听见了一声声微弱的“先生”。
厉天刔眼里暗沉沉的，问高瘦男：“用了这东西，不管我问他什么，只要他知道就会说？”
高瘦男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只要是他知道的事情他一定会告诉你。而且不用怀疑真假，用了吐真剂，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会有半句谎话！”
厉天刔俯视着叶子繁，敛尽了所有的情绪，冷静地问：“厉天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我死？他现在为了钱和权和厉晋东一样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了……”
叶子繁不假思索，直接戳破：“先生才没有要你死，先生会光明正大的对付你，但他绝对不会暗地里找人杀你。”
厉天刔只当叶子繁是不知情，只是一味维护厉天刑。
“是钟鼎没有做人的底线，是他一次次找人害你，污蔑给了先生。”
叶子繁的声音并不响亮，因为身体缘故，每一句都说得十分费劲儿。
但这轻飘飘的每一个字落下来，砸在厉天刔耳朵里就像是一道道惊雷。
“不可能！钟爷不会这样做，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厉天刔第一反应就是矢口否认，不愿意相信。
毕竟，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相信自己视为再生父母的恩人竟然会是想要自己死的人。
“他想要你和先生争个你死我活，他不止是让人找你麻烦嫁祸给先生，也找人一次次找人暗杀先生……”
叶子繁脑海中系统先前传输给他的关于钟鼎的一些资料，这时候正好借着机会，和厉天刔索性说个明白。
“先生要是出了意外，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厉家。他这么做，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却可以继承厉家，这是他对厉家的报复。”
厉天刔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叶子繁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厉天刔：“你是钟鼎的儿子……”
“呵呵呵呵……”厉天刔一阵笑，“不可能，你在撒谎。”
可是，厉晋东对自己疏远冷淡，没有半分父子情谊。而钟鼎对自己无私栽培，如师如父……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莫不相干的人好。